「呃……這兒是……?」
少年躺了在像醫院那樣的白色床舖上面,吃力地撐開了眼皮看著開著淡淡的白燈的天花板。
他揉了揉眼睛,試著左右傾斜自己的頭看看身邊有沒有人。
進入了他的視野裡面的,是目無表情地坐了在床的旁邊看著他的紫髮雙馬尾少女。
「終於醒來了呢,光君。」「夕、夕夏桑……!?」
光吃了一驚,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,並用雙手撐住了自己的上半身。
夕夏卻只是輕輕歪頭,似乎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如此驚訝。
她把剛剛切好的蘋果放了在碟子上,然後遞到光的面前。
「吃一點吧,剛剛你突然昏倒了可嚇壞大家了呢。」「欸、我暈倒了嗎……?」
光愣了愣,接過夕夏手上的碟子。
對方輕輕點頭,依舊沒什麼表情地、平淡地回應了他:
「嗯,所以我把光君搬運過來了。」「那、那是指妳把我抱過來了嗎……?」「嗯。」
夕夏點點頭,對光的推測表示了認同。
光忽然感受到一陣熱流湧現在他的臉和耳根上,令他深深低下了頭。
「謝、謝謝妳呢夕夏桑……」「光君沒事就好了,我也很擔心你呢。」
夕夏微笑著拍了拍光的肩膀,雖然對方的手掌毫不巨大也不平實,可是卻令人感到無比的安心。
在平伏了心情之後,光吃著夕夏切給他的蘋果,在病床上休息著。
夕夏則在旁邊看著他,二人沒有說話。
可是光卻打從心底地感到了不憤。
他徐徐想起了自己昏倒之前的情況——
自己在渡過了低潮期之後,終於下定了決心去好好做些什麼來幫大家的忙。
可是卻因此而太勉強自己,最後積累下來的疲勞壓得自己也承受不了。
這樣的話,永遠都幫不上這個人的忙啊。
光這樣想著,望向了夕夏的臉。
對方依舊掛著一副所有事都在她掌握之中的表情,微笑著向光說道:
「看來光君你找回方向了呢,我放心多了。」「欸……這話怎說?」
光歪了歪頭,感到了疑惑。
「其實在光君提出能夠幫助其他『超高校級』的辦法之前,大家都失去了方向喔。」
夕夏看著似乎不太相信她說的話的光,想起了當時的情況。
那是,發生在光提出要救助其他有「超高校級」的才能的學生的一天。
雖然那時候大家都覺得這件事不太可能實現,可是光卻沒有因而打退堂鼓。
可是他卻帶領著大家一一動身來嘗試,強行地試著從不可能之中找出可能性。
就跟那一天,他論破了絕望一樣。
夕夏笑了笑,看著光君。
「雖然還有很多糊塗的地方,可是光君真的成長了很多呢。」「唔唔、夕夏桑請不要笑!」
光紅著臉拍打了夕夏的肩膀一下,而夕夏也沒有躲開,接下了他微弱的拍打。
看著漸漸變得開朗的他,夕夏感到了一點點的欣慰。
「可能你比我想像之中要可靠呢。」「不不,由夕夏桑口中說出來也太那個了吧。」
光在聽到了之後馬上搖頭揮手,可是夕夏卻只是微笑著,沒有回應他。
「那麼我先回去了。」「嗯,我馬上就會回來的了。」
光笑著向夕夏比了個V,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礙了。
夕夏微笑著,踏出了醫療室。
——像你這樣能自然地帶動大家的人,是我很羨慕的呢。
夕夏把心底的話藏了起來,期待著少年的成長。